今天在家收拾旧衣柜，翻到底层那件高中校服时手突然停了。抖开一看，肘部那块浅蓝色补丁针脚还是那么密实，突然就想起孟郊那句诗——慈母手中线，游子身上衣。
发现真相一：针脚是看不见的陪伴
当年可烦这件校服了，打球蹭破胳膊肘，硬是熬到周日才扔给老妈。她啥也没说，当晚就拿着针线筐坐沙发缝。我半夜两点起来撒尿，客厅灯还亮着，她眯着眼穿针的手抖得厉害，线头愣是怼了五六次才进去。现在摸着补丁才反应过来，那些歪歪扭扭的针脚根本不是手艺差，是老太太老花眼加熬夜硬扛出来的。
发现真相二：补丁变成护身符
后来校服穿了整三年，肘部这块补丁居然比原布还耐磨。毕业前篮球联赛决赛，我鬼使神差把这件旧校服套在队服里面。十秒三分绝杀时落地踩别人脚，听见“嘎嘣”声心想完蛋了，结果只是扭伤。队医拆绷带才看见，补丁位置刚好卡在护踝上面点，厚实布料把脚踝硌出青印子。现在想想，这补丁跟防弹衣似的。
发现真相三：线头连着重生开关
工作第三年碰上项目崩盘，在公司仓库喝着啤酒撕方案书。啤酒沫溅到西装袖口，搓着湿布料忽然闻到高中校服那股樟脑味，疯跑回家翻出校服。手指刚碰到补丁就破防了——线头藏着六个小疙瘩！把补丁拆开才看见秘密：破损处原本能塞进鸡蛋，老太太在破洞底下垫了两层布，里层裁的是我爸旧衬衫口袋布，那排疙瘩是口袋纽扣拆掉后留的线桩。
原来我妈当年早看穿我死要面子，故意不缝太整齐，歪针脚留着破绽让我以为她应付差事。实际暗地里把软衬布、厚垫布全招呼上，针脚密得蚂蚁都爬不进。这哪是补衣服，分明是给儿子造了个铠甲。摸着那排小疙瘩坐地上哭成狗。
今晚把校服摊平拍了张照，补丁在闪光灯下泛着毛绒绒的光。发现母爱真相不过三句话：
- 她熬夜穿针时没让你看见眼睛里的血丝
- 她缝合伤口时偷偷加了止痛药
- 你摔得越狠的地方，她填进去的心头肉越多
（对镜拍补丁照片时，手机弹出加班通知。忽然想起上周还吼老妈“别总拿剩饭占我冰箱”。默默删掉钉钉请假申请，抓着车钥匙往老家冲。有些事根本等不到你“有空再说”。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