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干前的准备
今早六点我就爬起来翻本子，去年写下的“丰饶”俩字都落灰了。抓抓头发开始折腾，阳台窗户推开时冷风嗖地灌进来，手抖着把旧杂志全摞地板上——没错，就柜子里堆了三年的旅游杂志，页脚都卷成麻花了。
第一步：腾地方
拖把桶哐当砸进卫生间，冷水开最大冲得瓷砖啪啪响。左手拎着发霉的浴帘，右手攥着结块的地板清洁剂，突然发现墙角蟑螂药过期半年。边骂边把整个架子清空，擦得能照见人影才喘着气拍照片，手机差点滑进水里。
第二步：记小本本
瘫沙发上掏手机，相册里扒拉出昨晚的炒饭照片。写“感谢老王送的腊肉”时笔没水了，甩半天甩出墨点子。翻到上周三那栏，盯着“快递小哥冒雨送件”愣神，画了个歪笑脸。写完发现本子边角被猫啃掉一块。
第三步：画大饼
餐巾纸背面涂鸦：左边画带院子的平房（烟囱歪成闪电状），右边写存款数时手抖多摁个零。胶带粘墙上时掉下来三次，用过年剩的福字压住四个角。老婆经过瞟了眼：“你这发财树画得像西兰花”。
第四步：撒种子
买菜特意多抓两把香菜，菜场大妈狐疑地看我：“小伙子上次不是说讨厌香菜？”硬塞给邻居被退回三次，放门口贴纸条“不要就扔”。晚上蹲楼道听见对门小孩喊：“妈妈！门口野菜长腿！”
第五步：磨洋工
坐垫拉链卡住毛线，盘腿硌得脚麻。闭眼数到47突然打嗝，冰箱压缩机嗡嗡响得心烦。数呼吸时楼上学钢琴的娃开始弹小星星，干脆跟着哼完三遍。睁眼那秒窗外野猫正好窜过，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。
还真冒芽了
今早修电脑的突然退两百块零件费，说库存清错了型号。下午甲方临时加单，报价时手滑把5000打成50000，对方秒回“成交”。刚打开冰箱门鸡蛋滚出来——稳稳立在瓷砖缝上没碎。
泡着枸杞敲键盘，脚趾头蹭蹭地板缝想：这丰饶跟种田差不多，先清石头后浇水，蹲田埂抽烟的功夫，苗就悄悄顶开土疙瘩了。